楼下的角落里有丛丁香。旁边是一棵苹果树,再旁边是一棵大松树,在一片瓦砾和杂草丛中,竟然长得很好。
无人打理,无人浇水,然而它们茎叶茂盛,朵朵紫色的小花开得很鲜艳。越到傍晚时候花越盛开,你走近了,便闻到浓浓的香味,从楼上往下望的时候,它们像颗颗小星星夹杂在绿叶之中。
春天时,没有人种,它们自会从土里发芽。我曾经从土里挖回来几棵栽在花盆里,没过多久就死了,可是楼下的丁香却长得很好。夏天时,他们盛开,无人驻足欣赏。秋冬时,种子落得满地都是,小小的黑豆,无惧严寒,逢春而发。
依昔记得,小时候在村外的老学校也有这样的丁香,它们长在墙角,不用浇水,自然生长就很旺盛。那时的学习,轻轻松松,没有现在的升学压力和写不完的作业。我们总在开花的时候,摘下花朵玩耍,而且还捡起种子研究。黑色的种子壳很硬,但砸开以后,里面是白白的内核。
以前的单位有位同事老袁,她当过校长,曾经和我一起参加过培训。我们共事的时候,她就要退休了,按说要照顾休息,但学校人手紧,我就跟她说让她在幼儿园给孩子们做几天饭,她欣然同意了。闲聊时,我知道她有个很了不起的儿子,而且教育方式也很独特。儿子初中毕业,看到矿上的人都愿意上个技校,她儿子也考了技校,结果没上几天就不干了,原因是儿子感觉上技校的人都不好好学习,很没有意思。于是她儿子重又上高中,结果顺利考上东北一所大学,而且是本硕博连读。儿子毕业后到福州工作,而且找了个对象在那儿安了家。结婚后,她儿子给老两口买了双飞机票,让他们到福州住了一段时间,看了看。老两口准备给儿子凑10万块钱买房子,儿子说,不用了,那点儿钱在福州还买不了个卫生间,留着自己用吧。许多同行羡慕老袁,说她教子有方,但老袁说,孩子的由孩子自己选择吧,让他自己奋斗去,大人能管孩子一辈子?
无心的丁香花,却适应了环境,长得非常好。正如人,强修强剪的花木能成为好看的盆景,但无心栽培的花未必不会盛开。花如此,人亦如此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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